智者的果實

BBC Sherlock Fanbook

Where the sun shines bright 1

本文是寫在S2結束之後，所以S3出來完全就是被打臉

一開始只是想平復看完S2巨大的trauma，沒想到在寫的過程經歷三場生命的消逝，好友未出世的孩子，我的阿姨，我的外婆。

突然那些傷痛都變得太真實，寫這篇變成對自己的一種救贖，整個人被打碎，然後重組。

結果第一章就有H是怎樣

因為這樣第一章會拆成上下篇，密碼請輸入sherlocked

Sherlock Holmes X John Watson

Mycroft Holmes X Greg Lestrade

蘇格蘭場的辦公室一如既往電話響個不停，辦案人員進進出出。差別在於今天報紙，各種大報小報的頭版都以斗大標題標出那個人的死亡，假扮的天才；另外三分之一的篇幅則是諷刺蘇格蘭場的無能，「將犯人當成專家來諮詢，真是英國警察史上最大的笑話！」。

Lestrade面無表情地從警視總監辦公室出來，顯然華生醫師在總監鼻骨上留下的小禮物，並沒有讓總監學會思考，Lestrade成為直接的代罪羔羊。方才總監一邊咆哮一邊把太陽報丟到他臉上，頭版的下方有一格漫畫，把蘇格蘭場畫成鼻青臉腫的鬥牛犬。「Lestrade，我不管誰把那個騙子介紹給你辦案，你給我休假兩個星期，回來等你的調職處分！」

Lestrade摸摸鼻子從小巷中的側門走出去，蘇格蘭場的大門也擠滿了媒體跟狗仔，上頭已經警告Lestrade不准再被媒體拍到，他只是想喝杯咖啡提振一下精神，都得戴上墨鏡跟帽子變裝。不過還沒開口，服務生就遞上紙條，看到紙條最後的M，Lestrade眉頭再度皺了起來，黑色轎車像是算好時間一樣開到他的旁邊，Lestrade默默收下黑咖啡才上車，對於車子會開到哪裡，他已經沒有猜測的心思，車後座放了好幾份今天的報紙。不想招惹自己的心情，也不敢致電華生醫師，也許該去找個心理醫生，Lestrade自嘲著。

轎車在倫敦市區的一間Club前停了下來，有人打開後座另一邊的車門，Mycroft的柺杖雨傘出現在Lestrade眼前，Mycroft非常沈默，Lestrade也沒有開口的意願，轎車在倫敦大街小巷穿梭，最後在郊區的一棟別墅前停下來。「下車吧，gentleman!」等兩人走到門口，轎車就消失在紅磚道上。Mycroft拿出古典式樣的鑰匙打開鑄鐵大門，示意Lestrade進屋，整棟別墅是典型維多利亞後期的紅磚風格，這可能是福爾摩斯家族的產業，或者是那個政府部門私有財產。

以Lestrade對Mycroft的瞭解，屋裡坐著警政大臣甚至英國首相也不奇怪，意外地是裡頭除了一疊筆記本外沒有其他人，Mycroft面無表情地問他需要咖啡還是茶，突然又自嘲地一笑，「還是紅茶吧，畢竟你剛剛已經喝了黑咖啡」。「Mycroft!」「先請坐，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不過你有空的話，幫我把骨瓷茶杯拿出去好嗎？」

Lestrade有些茫然，黑咖啡，就像第一次在警局見到Sherlock的時候，旁邊被激怒的部署忿忿不平地說那個怪胎到底是來諷刺人還是來幫忙的！只有Lestrade知道那既非炫耀也非故意，而是一種天性，也有可能是Lestrade的驚嚇度早就被Mycroft填滿，多一個Sherlock對他來說也就不足為奇。數年前他正被一個連環殺人棄屍案搞的焦頭爛額，媒體跟小報的嘲諷不絕於耳，在從一個案發現場回來的路上，他突然被兩個黑衣人架住壓進一輛汽車，隨即被戴上頭套，再次重見光明時只看見西裝筆挺，表情一絲不苟的Mycroft。

「Lestrade探長，看來除了連環殺人兇手，你分居中的太太也是你睡眠不足的元兇之一。原諒我用這麼冒犯的方式將你邀請到這裡來，我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可以幫助你破案，以他本人的名義來說，『諮詢偵探』，他不支薪、不屬於任何政府或組織，唯一有興趣的是解謎和推理，不介意的話，這裡是他的聯絡方式。有機會再見面，探長！」

隨後黑衣人用同樣的方式把他載回蘇格蘭場，在一天的深思後，他終於撥了紙條上的號碼。Lestrade不由得回想如果當初沒撥通那個號碼，是不是不會變成今天的局面？

「這邊只有大吉嶺的夏摘茶，邊喝茶邊說吧，警探。」Mycroft看起來既疲倦又哀傷，Lestrade自認不是會安慰人的類型，只是上一次見到Mycroft的神采跟今日的頹圮相差太大。那時他從充滿陽光的樸資茅斯度假回家，卻發現門鎖被打開，基於刑警的天性下意識地摸了口袋中的小刀，見到玄關旁邊的柺杖雨傘才鬆了一口氣。

「有什麼事嗎Mycroft？這算非法入侵吧！」

「看起來日光浴的假期讓你很愉快，不過抱歉，你得延長你的休假。」

「可是我明天就要上班了！」

「我已經幫你把假期延後一個禮拜，帶薪休假，請你十點半去倫敦車站搭車，這是車票。」「巴克維爾？我去蘇格蘭要做什麼？」

「請先到十字飯店，Sherlock跟華生醫生住在那邊。Sherlock這次有點玩過火了，福克蘭群島的動態讓我不能離開倫敦，希望你幫我看著他，讓他別再用我的名義製造麻煩。」

「就這樣？」

「就這樣，你就當成是假期的延續，走一趟蘇格蘭高地，一定會充滿樂趣，如果這樣不夠的話……」

因為太過震驚，Lestrade只看見Mycroft突然逼近的臉孔和他口中薄荷的香氣，還有Mycroft臉上一閃而逝的微笑。犯罪諮詢家Moriaty講錯了一件事，Mycroft Holmes從來都不是ice man，從來都不是。

只是，Mycroft的心思Lestrade永遠也猜不透，就像今天明明是Sherlock要下葬的日子，Mycroft卻帶他來這棟別墅一樣，壓不住心中的好奇，Lestrade忍不住開口。

「Mycroft，你下午會去參加葬禮嗎？」

「沒有，我是沒有資格去的。」

「這裡是Holmes家族產業還是國有資產？」

「是我家鄉間的別墅，念小學的假期我跟Sherlock常在這邊渡過。在Sherlock第一個案子發生之前，我們就是在這邊唸書抓昆蟲回來做實驗。你讀過，那些報紙的內容嗎？你覺得Sherlock是因為這樣，才用這種方式結束嗎？」

「我不懂，儘管理智上不願相信，那些指控卻有力到我無法反駁，甚至讓我去懷疑消息的來源。」

「探長，你看過名叫Iron Man的美國漫畫嗎？Iron Man的敵人鞭狂對他說，他不需要完全擊潰鋼鐵人，只需要把他從雲端拉下來，就像蒼蠅看到腐肉，輿論就會自動把他打入地獄。」

「Mycroft？」

「三天前，華生醫師跑去Club對我咆哮，他說Sherlock的手機裡只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我一個是他，只有我們才會知道的細節，Moriaty卻知道了，還透露給媒體……」

「你是說，天啊，我不敢相信……」

Mycroft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洩氣地說：「情報交換是談判的基本原則，遺憾的是，我跟Moriaty的交換並不等價，甚至可以說，是我提供了資料，讓Moriaty可以逼死Sherlock。機密也許要用生命去維護，可是Sherlock跟華生醫師不在公門，理應沒有這個責任。」

「Mycroft，這不是你的錯。」

像是拔去獠牙的獅子，Mycroft頹坐在沙發上，喝著冷掉的紅茶。

Lestrade想打起他的精神，出聲安慰說：「當他開始這項工作的時候，我們都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還記得你第一次叫我無償雇用他當諮詢偵探的時候嗎？當時我嚇壞了，為什麼MIV需要蘇格蘭場去諮詢一個完全外行人的意見，是為了重返蘇格蘭場的榮耀，還是單純腦袋燒壞了？這實在令人印象深刻。而且，我覺得帶Sherlock到犯罪現場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他幫我們破了很多案子，除了炫耀跟挖人隱私外！」

「你是指你的前妻還是你部屬的不倫，Lestrade?」

「你終於笑了，而且肯叫我的名字了，Mycroft。」

「抱歉讓你打破所有的規定讓Sherlock參與辦案。」

「我想，Sherlock會稱你為死敵，可能只是因為，你是他的家人。」

「但你是他的朋友，還有華生醫生跟哈德遜太太。」

「等一下，Mycroft，你是什麼意思？」

「當Sherlock站在醫院屋頂上的時候， 有三名殺手，瞄準這三名朋友，正準備開槍。是我把他逼到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

「喔天啊！你的意思是，不！Mycroft，也許我是他的朋友，但你仍然是他的家人。我，我仍然不敢致電華生醫生，我沒有辦法想像他的處境，我沒有辦法想像他怎麼聽完Sherlock說完那些話。」

「但他還是會挺過去的，他是名勇敢忠誠的戰士，不管是生理上或心理上。」

「你沒有自己想得這麼沒用。誰都比不上華生醫師的哀傷，但是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比如說，洗刷Sherlock的冤屈之類的。不過我大概也自身難保，兩週休假後，也許我得自己遞辭呈。」

「蘇格蘭場不會愚笨到開除他們最可靠的警探，如果他們真的蠢到這個地步，我還希望你到MIV做事。」

「Holmes的使喚，總是讓人難以拒絕。只是我不明白，小報上對華生醫師的報導，甚至影射Sherlock跟華生醫生關係的文章都消失了，這是為什麼？」

「你想知道嗎？這是我可以替Sherlock做的最後一件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