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果實

9.

遺憾的是，未知的敵人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凌晨四點，緊急聯絡電話以驚人的分貝大響，Lestrade按下擴音鍵，聽到值夜班的Toby大叫「Sir不好了，警力留守較弱的托登罕區被一群青少年攻擊，根本沒辦法還擊，他們燒了好幾輛警車；Richmond的碼頭有遊艇被縱火；希丁頓還有一群青少年穿著睡衣戴面具出來搶劫。Sir，你發現的黑莓機通訊是真的！」

「Toby，你先冷靜一點，你先聯絡各區的總局要他們掌握狀況，目前大群的青少年大概有幾群，往什麼方向前進？」

「目前有三群朝市中心前進，他們快要變成無差別搶劫了。」

一旁的Mycroft已經醒來，沉穩地從床頭櫃抽出一張大倫敦地區軍用地圖，當電話中出現一個路名，Mycroft就用紅筆畫上X，並在對應點劃上O。Lestrade馬上會意過來，將部署的方式告訴像熱鍋上螞蟻的Toby。

「Toby聽好了，這些青少年要搶劫，移動速度一定會變慢，你先在國王車站南方、查令十字路跟Forest路口設路檢。」

「Sir，可是這些路口怕會擋不住。」

「照我說的去做，同時請消防單位支援水車配備在路檢後方，我三十分鐘後到國王路跟你會合。記住，剩下的警力一定要兩個人一組行動，所有裝備都要穿上，其他等我到再說。」

掛上電話，Mycroft無奈地笑說看來蘇格蘭場要全面禁休。Lestrade白他一眼，「MIV跟白廳也不會有空吧！」

「首相、內政大臣跟警政大臣人都還在歐洲度假。」

「真是糟糕的局面，不過，蘇格蘭場的高層也還在搞政治鬥爭。」

「所以，Greg，把現場控制住只能靠你。司機五分鐘後會送你去國王路。」

「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要把Sherlock跟John送出國。」

「先穿上這個，這是最新的陶瓷纖維反狙擊防彈衣，連腋下跟頸部的死角都有保護到。財政大臣應該後悔砍掉警察部門三分之一的預算。」

「那財政大臣現在人在哪裡？」

「他跟上議院某議員的私生女在卡布里島海灘調情。」

「What the hell.」

「Greg，我會支援你的，MIV的工程師已經駭進黑莓機的系統，再等兩天MIV也會收網。」

「好吧，我知道每個路口都有守護天使。」

「我會在白廳會議提議使用橡膠子彈，只是通過機率應該很低。司機已經到了，一路平安，Greg。」

清晨的倫敦霧氣非常重，靠近國王車站卻有警車在燃燒。探長手機的緊急呼叫沒有停過，這次換McGill打來：「Sir，不只倫敦，曼徹斯特、約克、布里克斯頓、甚至布里斯托都發生暴動。」

「什麼，那目前的警力呢？」

「上面好像亂成一團。」

「我再十分鐘到現場。」

當Lestrade在小巷下車，手機又響了，意外地是Sally Donovan的聲音：「Lestrade，大事不好了，首相、內政大臣、警政大臣倫敦市長跟倫敦警察廳長全都不在國內。上面現在亂成一團，Grenson總監本來想調動他郡的警力，可是幾乎全國都有動亂的消息。」

「Sally，我現在要去國王路的現場，你先確保威斯特敏區所有的官邸、大使館跟重要建築遠離暴力群眾，然後在大的路口都設路檢，我處理完這邊的狀況就會回蘇格蘭場，在那之前你先把各分局的情形回報到蘇格蘭場的控制中心，記得快點讓緊急應變小組動起來。」

國王路路檢的現場，Toby已經將Lestrade電話中吩咐的事情準備完畢。

「Sir，沿路所有的商店幾乎都被搶了，從自行車、三C商品到IPHONE無一例外。」

「消防水柱都就位了嗎？」

「都準備好了，Sir。」

「不用叫我Sir，叫我Lestrade就可以了。現在現場的警力全部用盾牌圍成人牆，水柱要等我下令才能噴水。第一排的各位一定要擋住，三個街角的攝影機一定要蒐證，要抓住這些青少

年一定要有證據。」

Lestrade站在盾牌陣的中心，霧氣中青少年的叫囂聲逐漸接近，還有火把的亮光。然後，為首的青少年發狂似的拿著球棒衝上來，防暴盾牌的摩擦聲跟叫罵聲此起彼落，Lestrade用力吹響警笛，強力水柱就從預先設計過的缺口噴出來，群眾中有人想點燃汽油彈，但在水柱作用下徒勞無功，埋伏在附近的員警也用盾牌做成圍牆，包圍了整群暴動的民眾。

因為嫌疑人數量超過手銬的數量，路口難得出現用警用繩索綁犯人的奇景。除了Lestrade指揮的國王路，另外兩個現場DI Dimmock跟DI Carter都傳來控制住的好消息。一個多小時的奮鬥讓Lestrade全身濕透，當陽光終於露臉，探長意外發現雷射紅點瞄準自己的胸口。Lestrade摒住呼吸，自嘲地想Sherlock要跳下巴茲醫院的屋頂前，是不是也像跑馬燈一樣回顧自己的人生？他想的每一幕一定都有John吧！雖然前妻帶給他莫大的挫折，最後有Mycroft的陪伴，倒還不壞。不過雷射光點卻突然閃爍，最後擊中了商店街的玻璃窗。看來這個狙擊手的準頭比自己在巴克維爾中毒後的槍法還糟，Lestrade幾乎事不關己地想著。

黑莓機在這時候響起，Mycroft的聲音有一絲驚恐。

「Greg，下次不准再做這種事。」

「我可是Detective Inspector，這只是小事。跟著哈德遜太太跟John的狙擊手也抓到了嗎？」

「都落網了，不過剛剛狙擊你的狙擊手好像跑了，但是他的右手和右眼中槍，估計也沒有辦法造成太大的危害。車子等一下去國王街後方兩個巷口接你。」

「我還得回蘇格蘭場，那邊現在一團混亂。」

「坐我的車過去，Anthea已經準備好炸魚三明治，你應該吃點東西，Greg。」

「好吧，我隨後過去。」

隱藏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藏身在更大的混亂中。狙擊手在面對不斷移動的目標也會發生失誤，最好的時間點是目標靜止不動的瞬間。然而定位的瞬間，也是狙擊手唯一的破綻。當Lestrade被瞄準的瞬間，MIV預先準備好的狙擊手直接逆彈道追蹤，並擊中對方。

兩個街口外，黑色捷豹像大型貓科動物無聲接近目標。Mycroft遞上埃及棉的浴巾跟熱可可。

「我就說每個街口都有守護天使。」

「下次不准再這樣做！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紅點瞄準你時我的心跳快停了，大概跟從監視器看到Sherlock準備跳下去一樣。」

「我相信你的防彈衣跟探員。」

「唉。Greg，先把你濕掉的衣服換下來，我帶了替換的衣物。」

前座的司機早把耳機戴上愉快地哼著歌曲，Anthea按著黑莓機的手停頓好幾下，第一次為了找不到遞早餐的時間煩惱著。

注：2011的倫敦暴動還影響到Sherlock劇組的拍攝。暴動當時英國首相、倫敦市長、內政大臣全都在歐洲度假。暴動初期警方忽略黑莓機跟Twitter的免費通訊也是事實。另外財政部削減警察部門的預算也是事實。

Q：請問探長穿上防彈衣之前身上穿了什麼？

A：1. 浴袍

     2. 麥哥的襯衫

     3. 什麼都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