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果實

I

Greg Lestrade不確定是基於警官的訓練還是其他的因素讓自己會留意監視器不自然的移動軌跡，甚至突然響起的公共電話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接起，通常在這兩個條件成立後，完如電影場景般的黑色捷豹會從不知道哪裡的視線死角出現，把他載到不知道在哪裡的秘密辦公室或安全屋，每一次都讓探長深深感受到蘇格蘭場跟軍情五處的預算差別。

「探長，請坐，你應該還沒時間吃午餐，這裡有一些簡單的食物。」

「Mr. Holmes，你應該不是為了這種事找我來的。」

「就我所知，Sherlock正在積極尋找你手上未破案件的線索，包括那三件連續自殺案。」

「如果你把駭進手機簡訊系統稱為積極行為的話，可以說他是。」

「探長，我想知道你對Sherlock在破案上的貢獻，或者說他的工作能力，有什麼想法？」

「呃，被部下當成瘋子去依靠一個怪胎嗎？除了要忍住扁他的衝動外，他在掌握關鍵證據的能力跟全盤分析能力是我看過最好的，可是，他恐怕沒辦法跟任何人合作，他太......」

「高功能反社會性人格？」

「我覺得那只是Sherlock的一種掩飾，更方便他自己用邏輯跟理性把自己跟其他人隔開來。」

「真令人印象深刻，探長。五年前讓Sherlock開始介入你的案子，真是找對人了。」Mycroft抿住的嘴唇有一絲鬆動。

「你不可能要求天才具備常識吧！」

「這真是，再一次讓我印象深刻，探長，謝謝你看照著他。」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的部下總覺得Sherlock有一天會跨過那條線，變成......」

「加害者或犯人嗎？我倒不擔心這個，在我看來他更可能，因為沉迷於解謎而被耍得團團轉......」

一陣短暫的簡訊聲打破了沉默。

「如果哥哥有綠色的尼龍繩，逮捕他。SH」

「這是......」

「看來他又幫你解決了一個案子。」

「我......」

「連續殺人案已有三名死者，蘇格蘭場有什麼想法？」

「就像我在記者會上說的一樣。」

「照這個態勢，可能很快會有第四名死者。」

「軍情五處也要插手這起案件嗎？」

「不會。我只是懷疑這是我們長期監控的一名潛在罪犯教唆下的犯罪。如果情況出現什麼變化，請務必通知Sherlock。」

「我會的。」

「Lestrade。」

「嗯？」

「讓Sherlock當諮詢偵探協助你辦案，會影響到你的威信嗎？我是說，Sherlock做的只是需要動腦的部分，其他部份全靠你的蒐證，你會不會......」

「不會的。對我來說，重要的是弄清楚真相跟逮捕犯人，其他的部份我沒有考慮這麼多。」

目送Mycroft的黑傘黑車離開視線，Lestrade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情緒，也許用警察的中年危機來形容會比較貼切。當破案的鑰匙跟關鍵都握在別人手上，等於暫時放棄大腦的掌控權，即使是英國政府大人本人授意，讓偵探通行無阻的還是Lestrade本人，這也意味著，最後的責任是要由探長扛下。

這很公平，Lestrade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