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果實

IX

貝克街221B的客廳裡，御手洗和石岡成為第一組造訪的客人。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演奏莫札特的小提琴組曲歡迎他們。石岡驚訝於麥考夫的效率，相關的文件居然真的在一週內就跑完，從簽證、居留證明到相關手續，看來英國政府的名號不是說說而已。

石岡放棄回日本的機票，橫濱的房租和稅金問題委託擔任律師的里美處理，里美在電話那頭的尖叫快震破石岡的耳膜，讓他感嘆現在的女孩子真是有活力。生活必需品和出版社相關的業務則是列出清單請秋山編輯整理寄到英國，不擅長拒絕的石岡還在秋山的半哄半騙之下答應要開介紹英國推理的相關專欄。接下來他還要跟御手洗去一趟瑞典，處理御手洗的休假跟帶來英國的行李。

貝克街全新的環境讓石岡很好奇，牆壁上還有用黃筆畫的笑臉，上面的彈孔難道是華生開的槍嗎？華生都拿壁紙花紋來練習瞄準嗎？

「和己，那是夏洛克開的槍，他以前只要沒有案子喊無聊的時後就會開始破壞房子，把哈德遜太太嚇一大跳，還被罰錢。」

「呃，上次在愛丁堡，我以為醫生很擅長在壁紙上打洞。」

「大概是受了夏洛克的影響，對了不要再叫我醫生，叫我John就好。」

「委託人都會直接過來這裡嗎？」

「有些還會在夏洛克的網站留言。你們在日本也是這樣辦案嗎？」

「是啊，就在客廳裡，我還會泡茶給委託人喝，因為用量太大，我們都是買營業用的大包裝。」

「和己，你會害怕在倫敦生活嗎？」

「還好，John，御手洗去大學上課的時候我可以來找你聊天嗎？」

「當然可以，我們搞不好可以找一個老師同時教我們英文跟日文，這樣溝通起來會更方便。等一下，我再拿一罐果醬，加在茶裡面就是俄羅斯風格的紅茶。」

「我在日本的一位作家朋友有栖川有栖也很喜歡喝俄羅斯紅茶，他還處理過俄羅斯紅茶的殺人事件。那個，不必聯絡麥考夫先生嗎？」

「按照慣例他半個小時內會到，他在街口裝了很多監視器。看起來夏洛克跟御手洗先生吵架後反而變成好朋友。我們把茶拿去客廳吧。」

趁著華生跟石岡進廚房的空檔，御手洗忍不住調侃夏洛克死而復生還可以改變反社會人格。

「御手洗先生，有人可以相互吐槽也不錯，雖然我們讓John跟石岡先生有共鳴的地方都很差勁，幸好還有時間可以彌補。」

「是啊，石岡已經為我做太多事情，該是換我為他做什麼的時候。」

「以後有機會一起合作吧！蘇格蘭場腦力不足的警探們頭可能會更痛。」

「有機會的話。我會先帶石岡去瑞典一趟，他現在跟華生講的話快要比跟我講的話還多。」

華生拿著茶水到客廳，骨瓷的茶壺上還印著英倫三島的圖案，茶葉是哈德遜太太招待的烏巴紅茶，石岡幫忙拿牛奶跟糖罐。

221B的午茶正要開始，門鈴就響了，大英政府的身邊少了銀髮的探長，跟了一位穿上高跟鞋比石岡還高的女秘書。

「雷斯垂德還在蘇格蘭場幫忙滅火，沒辦法過來，不過相關的手續都辦好了。Anthea，請把御手洗先生和石岡先生的文件都拿出來。御手洗先生，這是倫敦大學的聘書、你的工作簽證還有機票，我已經聯絡瑞典的英國大使館，他們會請專人幫你完成瑞典那邊的手續。兩位接下來要住在貝克街228C，房東是透納太太，有東西要寄過來英國直接寄這個地址就可以，房東會幫忙收。目前我還在收東西，等你們從瑞典回來就可以搬進去住。往瑞典的飛機後天出發，這幾天可能得麻煩你們先住飯店。」

「麥考夫，不用這麼麻煩，三樓John的房間可以讓他們先住。」

「夏洛克，你應該先問John的意見。」

「我沒問題的，只要和己跟御手洗先生不嫌棄，歡迎來住。」

「好，那我還得回去工作，最近內閣的法案快把下議院的屋頂炸翻。」

「麥考夫‧福爾摩斯，謝謝你的協助。」

「從這邊到倫敦大學可以開車也可以搭地鐵，祝你在英國愉快。」

坐在221B的沙發上，石岡突然想起在馬車道的時候和御手洗生活的情形。隔了這麼多年、繞了這麼遠的路，總算在英國找到新的起點，那麼，離回家的路也不會太遠。